清新洋槐花

获得2011年戛纳电影节“金摄影奖”的阿根廷电影《洋槐花》（又译《相思树》），由帕布罗·乔格里执导。所谓“金摄影奖”，无非就是褒奖其摄影的卓越之处。其实，并非这么简单。该电影除了安静的摄影之外，还有难得一见的犹如潺潺流水般的叙事，这是前辈小津安二郎的拿手好戏，如今有了延续。公路电影能拍得如此淡然和宁静，实属少见。故事简单至极也少见，就三人，司机鲁本、搭车女人姬塔和只有两个月大的女婴安伊娜。这让我想起同样是公路电影的《中央车站》，同样也是三个人，老女人带着兄弟俩去找他们的爸爸。不同的是，《洋槐花》讲述微妙的爱意如何悄悄滋生，又如何触动双方的心境。那切入灵魂的爱情密码一定有着魔法般的奇异。鲁本是一个受雇于人的大货车司机，常年奔波于乌拉圭和阿根廷之间的繁忙公路上，而姬塔只是搭顺便车要离开乌拉圭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表妹家找份工作，除了几大包行李，还要抱着女婴一路同行，这让鲁本很伤脑筋。他不能抽烟也不能随意做什么，一切都要顾忌到这个小生命。女婴饿了，他要停车，让姬塔给孩子喂奶。更不解的是，姬塔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没有父亲，看样鲁本根本就没有兴趣多了解。本来二人一路惜话如金，如此一来，话就更少了。经过检查站，她还得带着一大通行李下车接受检查。二人在狭隘的空间，慢慢，互相好像有了一丝丝理解和好感，鲁本会主动说‘“我可以抱下小孩。”姬塔也就不用再抱着她下去了。关键是姬塔也有了解他的欲望。原来鲁本独自生活，有一个12岁男孩，但已有8年没见过面了。言外之意，那孩子除了跟他有血缘之外，其它跟他毫无干系，这让他心痛，但只能捂着。趁他下车抽烟，她看到一相册，上面有他与4岁儿子一起的照片，从侧面说明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并没有撒谎。她还教他瓜拉尼语以逗乐打趣。晚上黑咕隆咚，她发现鲁本竟然打起盹，她唤他停车，注意安全，于是三人一起在车上过了一夜。女人抱着孩子在前面休息，鲁本在后面窝着……晨曦初露，鲁本被婴儿的啼哭吵醒了，他揉搓着眼睛，大家一起又上路了。车，进入布市，二人渐生的情愫已弥漫在他俩的头顶。车慢慢停在她表姐住处，一家人热情欢迎她的到来，都好似忽略了鲁本的存在。看着他们都进了屋，他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走时，姬塔从屋子微笑出来，鲁本笨拙地说：“下周想去外一趟玩玩，如果你愿意，可一同前往。”姬塔轻轻地点点头，那幸福的笑脸如绽放的洋槐花，既可人又清新。鲁本上了车，看似木纳的表情，继续拉着他的一车木头前行，内心却波涛不息激动得难以平复。这是久违的甜蜜滋味，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实属不易。2012、10、16本文版权归作者薄雾微光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