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生活-約翰與瑪麗安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09:43:14人气:0
婚姻生活1973

视频婚姻生活1973状态年代:1973

主演丽芙·乌曼厄兰·约瑟夫森古内尔·林德布洛姆毕比·安德松更新时间:2015-03-24 11:28:55

律师玛丽安(丽芙•乌曼LivUllmann饰)与精神学讲师约翰(厄兰•约瑟夫森ErlandJosephson饰)结婚十余载,育有两名女儿,生活幸福平稳。朋友皮特(金•玛思索JanMalmsjö饰)与卡特里娜(毕比•安德森BibiAndersson饰)的婚姻生活却濒于解体。感慨万千的玛丽安发现自己怀孕,没曾想约翰竟倾向于打胎。有一天约翰突然向玛丽安提出自己爱上了一名叫宝拉的女子,二人痛苦分居。在协议离婚的…

看完《婚姻場景》幾天後的某個夜晚,我躺在床上,忽然發現:我一直以為「相擁而眠」是一種浪漫的狀態,是一種兩人在身心靈的完全交流互通之下,所能達到最完美關係的體現。然而事實上,當兩個人真正躺在床上,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接近對方,這種狀態反而比什麼都令人感受到兩人間的阻礙、錯開與不同步這回事。當兩人相擁的時候,會比平時更清楚地察覺到:那多餘的手、多餘的骨頭,是如何橫亙在兩人之間,使兩具軀體不可能緊緊貼合。就算勉強做到了,也只能維持片刻,時間稍長,手臂或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開始感到痠麻、疲倦,甚至疼痛。身體開始渴望回到獨自一人時的狀態,並驚覺原本的姿態是多麼毫無負擔、自主且完整。在經過秘密而掙扎的一番內心煎熬之後,某一方終於下了決定,他輕輕掙脫了這個姿態,從對方的身體上抽開,而如果另一方也早已在等待這一刻,便會默契十足的配合,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回到原本獨自睡眠時的完整姿態。而即便兩人還是繼續堅持相擁下去,無可避免的是,總有一方會先行睡著,他拋下了另一方,獨自往另一個只屬於他的世界游離而去。醒著的那一方,從對方逐漸趨於悠長安逸的呼吸中也能察覺到這一點: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了,只剩下他自己孤獨地與自己清醒的意識為伴,在這個狀態下不會有言語的交流,也不會有身體的交流。有點諷刺的是,此時唯一要讓對方再次察覺到自己存在的方法,可能反而是——抽身離開。《婚姻場景》就如同柏格曼的其他許多部電影,講述的是兩個人在一種彼此錯開的狀態下,卻又宛如被宿命綑綁般緊緊交織、無法分離,因而產生的種種張力。然而比較特別的是,較之一般長度的電影,《婚姻場景》的電視劇版本,由於分成了六個獨立的影集,總共長達五個小時的尺度,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更足以細緻描繪出這些張力,以及兩名主角之間變化的種種因素。柏格曼給予六集的標題分別如下:一、天真與驚惶二、眼不見為淨的藝術三、寶拉四、淚谷深深五、感情盲六、在世界角落的夜半小屋在顯然只能是過於簡略地討論這六部影集的內容前,或許我們可以先從這對夫妻——約翰與瑪麗安看起。他們可說是這段婚姻中唯二的兩個角色,雙方的父母、孩子,甚至外遇對象,儘管也有推動劇情的作用,但都明顯地被弱化或消失掉了。換言之,這一幕幕「婚姻場景」,其實便是這兩人的共同生活。柏格曼為這兩人所設定的角色背景頗有意思:約翰是一名心理學副教授,瑪麗安則是專攻婚姻家庭法的律師,尤其擅長處理離婚官司。表面上看來,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組合更適合面對婚姻生活中的種種難題,以及情緒的種種衝突危機了。但有時,恰恰是在親身經歷某些問題前就率先預設或假想了問題的存在,這種條件反而更加令人深陷於問題之中,而這正是在稍後的劇情中所呈現的。在這個故事裡,約翰與瑪麗安各自有一套自己所信仰的原則。約翰所相信的,或可說是一種崩壞的必然,他帶有一種犬儒式的思考傾向,認為他目前所享有的一切生活,是由某些必不可少的外部條件所撐持的,是一種幻象。懷抱這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儘管在最平靜無波的時候,他也時時感受到那即將到來的危機。延續這樣的思考方式,面對危機,他也並不寄望藉由一種抽象的、朦朧不明的情感力量去對抗它,因為這股力量甚至比起危機本身更不穩定、更難以控制。對他而言,維持生活的方式,即是儘量小心地避開這些晦澀、朦朧的謎。當他人表現出難以理喻的情感時,他便將其斥為無意義的。他企圖用一種嘲諷的、帶有距離的態度去看待所有事情,包括他自己的內在狀態,但事實上這往往是一種粉飾、逃避面對真實問題的態度。當種種衝突出現時,他看似寬容、配合、總是讓步,但這並不是建立在對他人的真誠理解,或某種個人原則的實踐,而僅僅是因為他認為沒有什麼是值得追求或擁護的。這一點尤其清楚地體現在第一集中,瑪麗安發現自己懷孕時與約翰的對話。一開始,瑪麗安企圖詢問約翰的看法,想知道他是想要或不想要生下孩子,然而對於瑪麗安的猶疑、不安與種種考慮,約翰則擺出一副貌似理性的姿態,告訴她「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斥責瑪麗安「太過情緒化」。甚至在最後,柏格曼拍攝瑪麗安轉過頭來,以無比嚴肅的神情再次剖白自己的內心所想,但畫面上背對著觀眾、看不見表情的約翰,依然冷漠地說:這「沒有一個字是有意義的」。最終瑪麗安只得放棄使約翰理解自己的嘗試,轉而只討論這件事情的表面決定,她低垂了臉,終於「清楚」說出了她想要什麼:「我們就不能生下這個孩子,然後開開心心的嗎?」而鬆了一口氣的約翰則疲倦地、但不無解脫地回應:「我已經說過這是件好事。」這場對話的最後,事情貌似「解決」了。但真正重要的、原本因為這次事件而驚鴻一瞥的真實深淵,在這種看似彼此諒解,實則相互遠離的拉扯下,變得更為巨大。因此,第一集結束在瑪麗安終究選擇了墮胎,或許也並不令人意外。而瑪麗安呢?與約翰相比,她在很多方面更像個樂觀的行動主義者。對她而言,採取行動幾乎總是先於思考,或者說,她思考只是為了採取行動。她深信一切事情都有解法,錯誤必然可以改善,但事實上她卻缺乏真正承擔對方的能力。因此,她雖然感受到婚姻存在問題,感受到的卻僅是在她自己的思考範圍內,認為可以去改變的事情。對於約翰所在意的,諸如對兩人性生活的不滿,以及底下可能潛藏的更多問題,瑪麗安則聲稱自己已經盡力,用這樣的藉口去逃脫理解或嘗試的努力。也因此,她對約翰的外遇事件毫無所覺,因為她陷在自己所理解與安排的世界裡,她努力打點生活、安排瑣事,她也提議過出遊,想挽回感情。但這一切註定無法成功,因為她企圖以一人之力決定兩人的共同生活,且這個共同生活實際上只存在她自己虛假的(「紙糊的」)投射身影。諷刺的是,在早先所表現的形象上,瑪麗安卻是「坦誠相對」與「共同語言」的擁護者,她為自己打造一副開放的、傾聽的面具,將要求坦誠、言語交流(所謂的「共同語言」)視為承擔對方的替代品。但這樣的承擔終歸只是自欺欺人。當外遇事件爆發,在約翰終於坦白自己對這段婚姻的種種負面看法時,她崩潰的要約翰「別說」、要他「騙我」,這一幕無情地揭示了這種姿態的空虛;同時,在約翰離開鄉間別墅前往巴黎之後,瑪麗安更發現這件事在朋友圈中早已人盡皆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這一切儼然與她沈醉其中的幻想成為諷刺的對比。有意思的是,瑪麗安的這種特質儘管在這段婚姻中帶來難堪的失敗,在她被拋棄、重新獨自面對自己的人生之後,反倒似乎為她帶來了頗為顯著的力量與成長。在第四集中,我們看見她一反第三集結尾的頹喪,以華麗動人之姿,氣派雍容地安坐於不再有約翰的家中。她霸佔了約翰原本工作的書桌,這使我們想起她也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有著自己的經濟與專業能力;她將雙人床換成了單人床,只在新情人家中與其幽會,這似乎暗示了她決定不再軟弱、不再容許外人輕易入侵自己領域的心態轉變。同時,在已經不再需要顧忌約翰的反對或否定之下,她重新回頭審視這段關係,仔細爬梳並分析種種問題。第四集中安排了一幕瑪麗安唸誦筆記的橋段,這段告白頗具女性主義色彩(雖然柏格曼本人對女性主義或婦女運動的態度並不是那麼容易界定),她將錯誤歸咎於自己在一路成長的過程中對他人的迎合,乃至失去了夢想、行動與表達的能力,最後對一切漠不關心。她試圖重新思索自己可以去做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並以此重新設想去過新的人生。這樣的嘗試雖然仍可說是自我中心的,但比起以往那種自欺欺人的「坦誠」,至少是一種更為真實、承認自己的有限,因而更具可能性的思考方式。也是在這時,她終於可以宣稱自己「能夠去承擔對方」。外遇事件可說是《婚姻場景》中第一個帶來實質巨變的轉折。它給了瑪麗安重新認識並調整自己的機會,相較之下,看似主動選擇離開的約翰卻似乎並沒走上這樣的方向。他起初為了逃避而走向與寶拉的新生活,但這個新生活非但沒有為他帶來拯救,甚至成為另一個有待逃避的困境。住在狹窄的小公寓裡,忍受附近嘈雜、髒亂的生活品質,家中還有個情緒化而愛吃醋的女友。約翰將這種生活形容為「地獄」,但問題是:什麼才是他心目中的天堂?讓我們再次回到約翰的境況。雖然他多數時候表現的悲觀消極,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渴望有所成就,或為自己的人生創造意義。在劇中的兩處可以看到約翰這種對肯定與成功的私密渴望——一是寫詩,二是他對需要他、崇拜他的寶拉的迷戀。這兩件事的共通特性,是它們都被掩蓋起來,在正常的生活軌跡之下偷偷進行——精確來說,是在與瑪麗安的生活之外偷偷進行。因為後者意味的是一種(偽裝出來的)「滿足」、一種以(虛假的)彼此坦誠、彼此相屬為最高要求的「兩人世界」,因此像創作這種極為個人、力圖探索自我,且極為孤獨的行為,就顯得格格不入。而相較於瑪麗安是在脫離這個兩人世界後才開始思考自己可以「做」些什麼,約翰的這些嘗試其實更早生發,但由於這與他所持的另一種失敗主義立場差距太大,在無法正視並揭露自己的矛盾;或者說,無法在逆境中仍努力去扭轉的情況之下,最後他並沒能從任何一件事中成長並肯定自己,而是在遭逢否定或挫折之時(如同事婉轉表達他的詩作欠佳,或寶拉事實上並非真正對他需要),用更多的藉口和憤怒去掩蓋自己的失敗。因此,對約翰來說,最重大的轉折點,可能是發生在第五集中。他失去了美國的教職機會,而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瑪麗安,希望獲得瑪麗安的同情(或許還有隨之而來的復合機會),孰料得到的結果是:瑪麗安驚訝而不無報復快感地對他宣稱,她發現自己已經一點都不在意約翰的感受了。最後,約翰在瑪麗安接二連三輕蔑的挑釁下,終於忍不住狂怒,動手將瑪麗安打得頭破血流。這難堪的一幕形同一把撕下了約翰佯裝理性、對任何事都嘲諷以對的假面具,赤裸裸地宣示了他的走投無路。他越是瘋狂的揮舞拳頭,越顯示出他的一無所有。但或許也是在這個時刻,當他再也無法逃避地看著瑪麗安的鮮血流下,意識到自己已讓一切無可挽回,他也才終於有機會去面對並真正承認困境的存在,而不是以推卸或逃避去忽略它。正是在這一個轉折之後,才有了最後一集,也是最後一次轉折的產生。本文版权归作者史瓦洛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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