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的壳儿，黄志强的瓤儿

徐克钟爱的乱世故事，又是军阀混战，又是中国人打中国人的讽喻，那鬼佬“不知道中国人互相之间在打什么”，十足徐克样儿。瓤儿是黄志强的，几番乱战打得激烈，且看替身从炸点中飞出，或是满身大火的慢镜，又暴力又爽利，是最纯正的港片做派。整个故事应该是脱胎自好莱坞的《铁面无私》，只是话痨徐克参合太多，故事被搞到七枝八节，本来兄弟情义、家庭温情、正反交锋够看了，却又扯出李美凤的一条儿女情长，多余。黄志强估计挺闹心，又要手枪斧头地搞场面，又要床上床下的搞破鞋，两头顾两头赶，写情就立不住了，梁家辉与李美凤的情缘就省事，吃碗面搞定。故事没立住，人物倒颇有架势，靠的是正反派演员的表现，梁家辉和郑少秋多是儒雅的路子，论起动作硬戏，就有点面。但本片中两人表现亮眼，尤其是秋官发起狠来颇有气势，把个反派演得有声势，独自一人与正义集团抗衡不落下风。梁家辉就不提，香港男演员演技第一，早年的戏他有一种不在戏里的感觉，仍有反应式的原生态，不老辣。但是不只是他，他们那一拨儿人的戏，我都喜欢早年的这种青涩感，火急火燎的。片头字幕火急吼吼地刷刷过，都来不及看清，83分钟的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活生生要勾勒大时代。且不论戏做到怎样，只这份“我有太多话只怕来不及”的心就够让人感慨的，看现在的戏慢悠悠地花五分钟出字幕，不起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