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连自虐都是美学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2-21 00:20:02人气:0
利器

视频利器状态年代:2018

主演艾米·亚当斯派翠西娅·克拉克森克里斯·梅西纳伊莱扎·斯坎伦更新时间:2022-09-28 18:21:49

改编自《消失的爱人》作者吉莉安·弗琳的同名小说处女作,讲述记者CamilePreaker,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就面临了不少麻烦:她必须回到她的家乡小镇去报道两名未成年少女的谋杀事件。Camile一直和她的母亲还有同母异父的古怪妹妹很疏远,但却被逼和她们住在一起。此外随着调查的深入,她发现自己和被害者有很多共同点,在战胜自己心魔的同时她还要慢慢挖掘故事的真相。

她爱啃指甲,啃到露出甲肉,残留的一小片指甲分了层,常人看了毛骨悚然。不啃不行,指甲连着肉的地方痒,指尖又连着心,痒得烧心,灼得人焦躁。另一个她爱挤痘。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轻微的破裂声,以皮肤为介质传来。白浆涌出的瞬间,皮肤多了个红肿的口子,但心里好像也有个结解开了。当然这已经是很轻微的自虐了。她们如果看看《利器》,就能发现,女人们的自虐形式,缤纷得多。毕竟原作是吉莉安·弗琳写出了[消失的爱人]的女人,心狠手辣。毕竟导演是让-马克·瓦雷拍出了鸡飞狗跳《大小谎言》的男人,不嫌事儿大。还有艾米·亚当斯派翠西娅·克拉克森这样的女演员一个眼神可以演出恐惧,演出绝望,演出疯狂。2006年,弗琳写作这本书,源自一种不服气: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愤怒?她设想,女性的愤怒,被压抑在内心,最终,会变成黑暗的自虐,或隐秘的虐人。2018年,同名电视剧问世,仅仅在前两集中,就能够以各种自虐的画面、破碎的镜头,渲染出这种被压抑的戾气。①压抑虐心,释放虐身这种逻辑蛮朴素的。看《名侦探柯南》你就知道,一般闷声的,作的都是大死。但如果这个概念,再加上性别差异,就更有张力了。弗琳后来的《消失的爱人》,也是这种思路的延续:当艾米在原生家庭被压抑在“神奇艾米”的壳里,在婚后被压抑在“酷女孩”的壳里,那种冲破完美形象的冲动,就绝不仅仅是毁灭自己的量级——要更多人陪葬,要尝到新鲜的血。割伤自己放血,陷害丈夫,缠着绷带,但反而有种诡异的快感影版中,她想象自己成了一具水下的尸体,飘逸的慢镜头没有腐臭感,只有享受其中的自得。变态美感而《利器》的卡米拉(艾米·亚当斯饰),幸运在早早离开了压抑家庭,及时止损。但伤害毕竟已经造成。母亲控制欲极强,二妹死得不明不白。她一度精神分裂,而酗酒的毛病,延续至今。行李中除了药就是酒喝完了,早晨八点多就要去买酒自残的习惯也是。她一边喝着着葵花伤肝液,一边又不肯太糊涂,学着容嬷嬷的样子,随身带着各种针,太恍惚太茫然的时候,就扎自己一针。这就好比严刑拷打时,折磨晕过去了,还要用冷水浇醒,要清醒地感受身心的双重痛苦。清醒和恍惚交错着,两头拉扯着她。在镜头上,表现为一再猝不及防的闪回女性因社会教化而无法发泄的戾气,在艾米那里,外化成了对丈夫的报复,在卡米拉这里,内化成了自虐。她随身带着针具,扎进指尖扎针的全过程,卡米拉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针尖从指甲缝里一寸寸深入,但如果真能看出她什么表情,大概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不便扎的时候,随手蹭蹭也是好的还在手臂上,划拉着字在第一集的结尾,甚至出现令人生理不适的一幕。卡米拉躺在浴缸里,那场面并不香艳,反而令人心惊肉跳。她全身都刻满了字②祖传变态,陈年味道密集恐惧症患者先缓一口气。我要再给你们放个大招。海报上,一家三口破碎的脸这暗示了,这种压抑出的“变态”,很可能是她们家祖传的,还很可能是传女不传男。事实也如此。母亲(派翠西娅·克拉克森饰)感到压力或愤怒时,会拔睫毛。这属于和啃指甲、挤痘同等级的自虐。卡米拉突然回家,说要做失踪、死亡女孩报道时,她拔卡米拉夜不归宿,她也拔当年二女儿死亡时,她拔在如今被谋杀的女孩葬礼上,她也拔更要命的,是她时时笼罩的气场,控制欲极强。女儿不打招呼就回来,她明显是不悦的这不悦,用客气来掩饰。而客气,显然不该存在于母女间。这种祖传变态,在[消失的爱人]中也有提及。艾米的母亲,在书里创造了“神奇艾米”,每样艾米没坚持下去的事情,神奇艾米都做到了。哪种变态的母亲会做这种事儿啊?这因子,到艾米这一辈身上,也就变成了伪造自己被谋杀,陷害丈夫。但《利器》中最可怕的,恐怕还是前两集没显山露水的三妹妹。她在外穿得成熟,抛着死者的遗物玩。却还有一套理论在家却穿得像个乖巧的洋娃娃先前装作不认识姐姐,在家却扮起亲热的样子最可怕的是,有个和家里房子一样的洋房模型而与之相比,卡米拉在二妹死亡时,拼命想要抹掉遗体上的口红。不愿意她像个被动的洋娃娃不愿她像母亲的玩物。而三妹,在母亲面前,受控得甘之如饴。躺在母亲怀里相当满足私下里却有两张脸孔显然是个在自虐和虐人间游刃有余的疯子。③变成怪物,变成自己弗琳故事里的女性是别致的。她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怪物。这种怪物,在男性叙事里,是常见的。比如[德州电锯杀人狂],人皮脸一家子都是怪物比如[月光光心慌慌],一到万圣节就爆发狂暴基因甚至不需要太多的人物前史,戾气是祖传的,是简单一提的童年创伤引发的。毕竟,在很多情形下,男性某些“出格”行为是被社会容许的,比如说脏话、野心、花心等等。这些负面品质,经过一定的戏剧夸张,很容易用来塑造一只内心痛苦的怪物。但古典的女性角色,往往是两极,或是温良恭俭让的白雪公主,品德完美无缺;如果行差踏错,就是恶毒的继母皇后,没有中间物的可能。像玛丽·雪莱,要描绘自己的痛苦扭曲,只能借一只性别为男的怪物抒发。她在《弗兰肯斯坦》中,重现了男人“塑造”女人的过程:一心想要完美无缺的造物,但爬起来的,却是一只残破不堪、口不能言的怪物。在[玛丽·雪莱]中,珀西·雪莱还残忍地问:为什么不让这造物成为完美的天使呢?玛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因为这就是现实珀西施予玛丽的所有痛苦,让她无权再天真,而社会对女性的轻视,又让她连发声的权利也没有。是整个环境,制造了女性的愤怒,却规定她们只能郁结在心里。但这只怪物,始终是抽象的,无女性特征的。而弗琳“为什么女性不能愤怒”的这一问,就是在说,为什么不可以有女性的怪物角色?她们伤痕累累,自戕也害人,不是男权社会所幻想的纯洁天使,但也不是恶之化身的毒皇后。她们至多,是吸收了他人的恶,这恶又在身体里蔓延滋长,戾气无处发泄,最终只能以自毁或毁人的方式,将心里的痒撕裂。在《利器》中,外界的恶,不仅是母亲的绝对控制,还有小镇的诡异气氛。在幽深的林中小屋,有各种黄色图片,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们看不清就好成年后回到这里,风气依然奇怪散落在空气里的邪气,最能滋养怪兽。[消失的爱人]里,艾米是怪物。她一扭头,像一只确定自己控制权的兽《利器》中,卡米拉也是怪物。她在身上刻满文字,因为没有人倾听她的痛苦,她只能让皮肤替她大声呐喊,把痛苦喊出来。却又要用长裤长衫把这些痛苦遮掩起来浴缸中满身图腾的卡米拉,像极了弗兰肯斯坦的怪物,破碎,痛苦。母亲是怪物,错把控制欲,当作母爱。三妹是怪物,热衷于玩弄母亲、玩弄姐姐,在小白兔和小太妹之间来回切换,致力于做食物链顶端的Boss。弗琳笔下的女人都如此酸爽,必先把自己自虐为支离破碎的怪物,再重生虐人。两宗谋杀案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但卡米拉已经听闻,是个白衣服的女人。只是警察不相信,女人能够轻易撬掉尸体的牙齿。可当然是女人了,弗琳创造的怪物,一定是女性的。为什么女性不能是怪物呢?世界不只有完美的天使,也有自残的怪物,那么,有几只性别为女,也不奇怪。-文:姜不停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本文版权归作者《看电影》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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