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娶老婆，女明星娶老公

《婆婆和妈妈》里的每一对夫妻，都可以成为当代中国家庭的范本研究。看了之后的一个感慨是，可能传统式中国家庭观念，才是影响每一个人的那种“原生家庭”。所谓传统中国家庭观念，就是主流支持男强女弱，男娶女嫁。什么嫁入豪门啊，下嫁啊之类的词，都是老月经的偏见了。刚好这档节目里两个被吐槽的重灾区，陈松伶和侯佩岑，可以被看成一定程度上打破这种传统观念的案例。因为她们都是那种“娶了老公”的女明星。这里所说的娶老公，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下嫁（我真是不想用这个词），女明星找了名字资产都不如自己的老公，这样的人也不少。陈松伶和侯佩岑都是，不过她们的婚姻状态在节目里看起来太不一样了，所以今天就想来聊聊。节目播出后，大家吐槽陈松伶和侯佩岑家庭最多，陈松伶是因为有个难搞婆婆，侯佩岑则是因为对老公太控制令人窒息。她们的婚姻虽然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但其实都都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娶老公”这种反传统的选择，与“传统式中国家庭观念”，始终是在不停对抗和顺从中拉锯的。我们来一个个说。陈松伶应该算是经历波折最多的女明星之一，16岁就成了TVB一姐的她，在自己最好的时代，几乎合作过所有香港的黄金男艺人，很多人都因为《天地男儿》记得她，在那部剧里，她可是连古天乐和张智霖都要抢的女人。但她后来的演艺道路很不顺，被经纪人骗走所有的钱，自己只带了点衣服就被扫地出门，接连又是父亲去世，自己患上抑郁症加子宫肌瘤。她说最困难的时候，除了每天在十字架前大哭，都没法干别的。是拍戏时候认识的张铎帮她走出这段时期，大约花了四五年时间。陈松伶后来上节目说，“张铎不只是我的先生，还是我的恩人，他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我。”张铎没有在陈松伶状态最差的时候离开她，证明了他并不是那种攀附型的男性。但张铎没有陈松伶有名是事实，不过因为两人现在感情很好，大家也就选择性地忽视了这种差异。这对夫妻关系的平等状态，跟张铎是个不被主流限制的男性有关。后来陈松伶在节目上跟张铎下跪“补求婚”，说了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又改口说“你愿意娶我吗？”张铎直接顺着陈松伶的话说，我愿意嫁给你。简单的词汇使用背后，是根深蒂固的文化偏见，但张铎的观念里没有这样的桎梏。这跟他从陈松伶低谷的时候就一直陪着她是前后言行一致的。嫁娶对于他来说只是两人结合的结果，并不带有男性中心主义的思想。回到上节目这件事来说，这一家能上节目靠的肯定还是陈松伶的热度，这是家庭关系里“女性资源强势”的结果，这也是我会说陈松伶是“娶了老公”的原因。可是回到传统中国观念的家庭关系中来，这种女性资源强势反而成了一个矛盾点，具体就体现在陈松伶婆婆的难搞。陈松伶的婆婆太有控制欲，很喜欢介入他们的私人空间，会撕掉陈松伶贴在家里，不让人入侵，表明自己领地的小纸条。在擀饺子皮的事情上也能看出来她的双标，张铎胡乱一拍都是“棒”，媳妇陈松伶却很难得到表扬。你很难说她真的对女大男小，陈松伶还不能生育的非传统关系没意见。但张铎把这种纷争处理得很好，有矛盾的时候，说话基本都是向着陈松伶。他会开玩笑让他妈给爸爸打电话说“做自己”，提醒自己妈，对自己老公是通常在言语上捧得高，实际上地位很低，也是在旁敲侧击她对陈松伶的态度有点问题。女强男弱的家庭关系很难处理，这是长期社会男强女弱的主流观念下导致的。陈松伶一家是正面案例，跟张铎的平衡心态有很大关系。他既不用传统的那种男性中心主义思维要求对方，也不会用慕强原则来对待这段关系，即便现在陈松伶翻红了，夫妻的状态依然是很平衡的。换个家庭看就不这样了。侯佩岑就是“女明星娶老公”的另一个例子。人们说侯佩岑下嫁，是针对她的前任是周杰伦而言。这对夫妻能上这档节目，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有“彩虹学”事件，侯佩岑是天王白月光的热度犹在，大家肯定很好奇这些年的侯主播在婚姻里是什么样的。结果节目一出，侯佩岑在婚姻里的控制欲完全打碎了大家的滤镜。她会在黄柏俊开会的时候，不停打断他问他要吃什么样的东西，厚片土司还还是鸡蛋？一个人一半？加不加蜂蜜？这种刷存在感的方式很像一种主人翁意识，非要对方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自己。节目中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侯佩岑的控制欲，比如她和妈妈林月云跳韵律操，一定要黄柏俊来陪。黄柏俊说自己腰疼也逃不掉，必须在旁边站着看。就算偷偷溜回房间玩手机还会被侯佩岑抓回来，说“你不用跳，你就坐在那边陪我们就好了。”网友都说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人窒息，不过我看黄柏俊已经能自如应对这样的状态，他的方式是“积极回避”。侯佩岑cue他的事情他会做，但永远慢半拍或者做一半，比如答应了做蛤蜊丝瓜最后做了一锅乱炖。看这段关系的时候我总是想起《赘婿》。要说黄柏俊当然不算差，现任花旗环球证券销售副总裁，家里又做地产，但比起明星身份来说还真是差一截。据说侯佩岑上这次节目的通告费是6400万，黄柏俊的薪水差不多在年薪40万美元，从经济和名气角度上来说，是女强。所以从经济和社会实力水准上来说，你可以说是侯佩岑娶了黄柏俊。这种强势地位关系也延续到了家庭情感关系里。黄柏俊要满足这对母女的的情绪需求，还要被迫接受那些他并不需要的关心。关键是这对母女很多时候都不愿意明说，经常是一唱一和说双簧，要黄柏俊自己猜和反思。比如林月云提议玩默契游戏，一个问题问老婆的口头禅是什么，黄柏俊说是“你赶快回来，你在哪”。侯佩岑立马变脸说答错了，自己明明经常说真的吗，要不然就是“爱你哦”。整个游戏就是为黄柏俊量身定制的反省游戏，要他好好反思怎么没有哄好侯佩岑，以及接收到侯佩岑对他的爱。你能感觉到黄柏俊完全是家里提供情绪价值的那个人。这种价值通常是家庭关系里经济实力、社会实力更弱的那一方提供的，它没法折算成金钱，却是婚姻维系的砝码，这可能也是侯主播这段感情能维持的原因。侯佩岑和陈松伶的婚姻选择，看起来都是与传统式中国家庭观念的对抗，因为她们都选择了社会实力比自己弱的老公。但她们婚姻的内里是不一样的。侯佩岑外表温柔说话甜甜，看起来是传统式老婆，但在这背后是她拥有更加强势的资源，因此占据了更多家庭话语权。换句话说，她其实很像传统式男强女弱家庭的性转版本。用自己的下嫁，换来一个更舒适的婚姻生活状态，谁都想当被看脸色的那个不是吗？说白了，还是对这种权力关系的顺从。而陈松伶，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和张铎走到一起，意味着这段感情是成长型的，也跳脱出了明星夫妻中那种强强结合的慕强原则。所以在陈松伶好起来以后，他们也依然能保持那种让人舒服的状态。平等不是一朝得来的。我们对其中某一对的状态感到窒息，背后其实还是传统式中国家庭观念带人给的窒息。跳出男性中心主义的男娶女嫁可能相对简单些。但在关系里可以做强权一方的时候，却选择不做强权者，那才是更难的。 本文首发于我的个人公众号“闵思嘉”，关注我撒。传送门：https://mp.weixin.qq.com/s/31yzgmRE9oHQCvs71MYh_w本文版权归作者闵思嘉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