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道德，只是人性

偷窥是个好题材，什么后窗，什么偷窥无罪，什么猎艳的。实际上，看小说或者看电影也是一种偷窥行为，偷窥的是剧中人或书中人的生活，虽然作者想让我们看，但是剧中人未必想让我们看。值得拍出来或者写出来的生活，大抵是因为它有不寻常之处，殊不知不寻常，就常常意味着不可告人，不可告人的意思就是，它或鲜辣，或下流，或血腥，或阴暗，或者未到时机。偷窥者如读者观众我们，在偷窥这些生活的时候，常常脸红心怯，掩面而笑，常常不是因为内容太出乎意料，反倒是正好因为那内容实在太熟悉，恰恰正是我们内心深处那一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私密。《猎艳》这部电影已经在我的眼球范围内晃悠了很久很久了，因为它俗艳的海报和题目，一直提不起兴趣来看，今天终于看掉了，打算看十分钟就关掉，没想到还行。这片子中的男性只是一个符号，帅并面目模糊，主要是女人的群戏。现在越来越多的电影喜欢用女性主角来贯穿整个故事和情感主线，因为女性柔软敏感，这种生物如果发起狠，会狰狞十倍于平日已经张牙舞爪的男人。女性在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中，有着花瓣一样娇嫩柔弱的姿态，摧残起来会让人有种格外的快意，只是一不留神，摧花手也会被花藤缠到窒息身亡。就如片中的男人，不管他真的死了没有，勒颈和盖枕头都是标准的女性谋杀方式，有人跟我说，窒息的人会失去力气无法反抗，正适合身材娇小力气不足的女人用来对付负心汉，当然，不推荐使用，因为总是两败俱伤。说到底，无论情欲，还是偷窥，其实无关道德，只是人性。我说了以上这句名言格式的话之后就有点后悔，因为怕有人追着我问，怎么无关道德了，怎么无关道德了，这都已经擦着法律的边了，怎么无关道德了。我很怕这种反问句，因为它意味着双重确定。任何一种确定的定论都让我莫名其妙地害怕，害怕它最终会变成某种意识霸权（会被河蟹吗），如果我生存在这种意识霸权下，就会渐渐说不出来话，那为什么不把我生成哑巴？道德是人定出来约束自己的，是会改变的，而人性从古至今，几乎就没有过任何改变，阳光底下并无新事，即使在民风最保守的XX年代，也会有难以自拔的情欲事件，只是可能缺少一双偷窥的眼睛。用不着装出一副洁白的面孔来惊讶说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么开放，我相信你关起门来也害怕别人对你最近距离的偷窥。说无辜，这里面没有人是无辜的，即使最后妹妹装作很纯洁很伤心地离开了，反而是最大的不负责任，她害怕从姐姐口中听到确定的回答和重述，只好凭自己想象，编制出一个故事，写下来给你看，不给你辩解的机会，以使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逃避责任，以及，逃避她心中曾经冒出来过的，那一丝丝，一点点同样的罪恶的快感。现在我可以结论了，所谓无关道德，只有人性，是因为这里面反映出来的人的心态，情绪，感情和所作所为，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也许现在没有，也许没有发现，但至少充满了可能性，这就叫做人性。假如用道德角度来评判，就等于自打耳光。而关于人性，电影浅尝辄止，把更多的笔墨用来组织整个故事，这几乎是现在电影的通病，想深入，又怕太深入让人大喊看不懂，想商业，又对不住自己那一点所谓艺术的良心，于是观众永远意犹未尽或者大呼上当。所以，不存在这样的束缚，我想如果是我，会把这个故事编成什么样。我会让姐姐更腹黑，我会让小白兔的妹妹顺理成章又循序渐进地进化成小黑兔，两个人心思缜密地策划好了整个事件，一点也不会引火上身，（说真的寄照片这一招实在是太蠢了，因为顺着镜头角度，傻子也能找到照相机的位置）最后姐妹俩的摄影小说热卖，引人泪下，催人反省，姐妹俩再寻找下一个目标，一脸无辜，双手洁白地联手勇闯江湖。当然，为了防止有些人说以上情节是为了立出反例来批判辣手姐妹的狠毒，我会让整个过程充溢着不能再欢乐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