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上校》：保守陈述下的启示

（芷宁写于2007年7月5日）有关法国电影《陆军上校》的评论，貌似美国《综艺》杂志罗伯特·柯赫尔的话比较靠谱：影片过于谨慎地构思着，竟然忘了讲述一个跌宕起伏的剧情故事，只是温和含蓄地暗示人类惨无人道的行为。起初看该片是冲着74岁高龄的政治惊悚片名导科斯塔·加华斯去的。这次，他老人家和老搭档让-克劳德·古卢姆伯格改编了弗朗西斯·扎姆波尼的小说，并由嘎纳、上海双料影帝奥利弗·古尔迈和演过《死亡诗篇》的罗班松·斯特伏南联袂主演，另外，在影片《贵宾席》里有过可爱演出的西西·迪·法兰丝也参演。然而，影片伊始就令人小小失望一把，科斯塔·加斯华把该片导筒交给了另一位导演洛朗·埃尔比埃，而西西·迪·法兰丝在片中因饰演了一位女军人，所以显得颇为拘谨板正，而她的工作似乎就是没完没了的读信。已退休多年的陆军上校拉乌尔·杜普朗（奥利弗·古尔迈）在家中被枪杀，头部中弹，一命呜呼。此后，办案人员和军方都不断收到匿名信件，其中第一份宣称：“上校死在圣阿尔诺”，而之后的信件都是复印件，好似某人的日记或书信。陆军少尉伽罗瓦（西西·迪·法兰丝饰演）被指派阅读这些信件，并从中寻找疑似凶手的线索。这些信件均出自一位叫盖·罗西（罗班松·斯特伏南饰演）的陆军中尉之手，记述了1957年他在杜普朗上校麾下、于阿尔及利亚东部的圣阿尔诺服役时所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伴随着这些书信，镜头闪回至当年的圣阿尔诺，画面也由彩色转为黑白，就学法律专业的罗西主动参军，被派往杜普朗上校的驻地担当法律顾问，同时他也是一个战争怀疑论者。当时的阿尔及利亚局势严峻，破坏、暗杀、爆炸等恶性事件时有发生，杜普朗上校用铁腕和强权来对付这个要求独立的国家，甚至私设公堂、严刑拷打、私判死刑……面对所有这些与法律相违背的现实，罗西产生了迷惘，就在他尚处于懵懂时，上校交给他严苛的考验，罗西必然地被速成为特别权力机构中的要员，也渐渐意识到不论自己在法律上做出何种建议，上校都不会予以考虑的，他只会对“叛军”采取不择手段的军事行动。就这样，一次次违背本心的任务令罗西在精神和道德上双重受困，在达至极限、想要和上校摊牌时，罗西的厄运也降临了……军方对他的下落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行军途中，意外失踪。案件终于在伽罗瓦读完所有信件后明朗了，她和同事去拜访了罗西的父亲。原来，罗西自知麻烦缠身，预先将书信寄给一个朋友，托他转给父亲，而他的父亲几个月前才收到儿子当年的笔迹。父亲找杜普朗上校询问儿子真实的下落，上校态度恶劣且出言羞辱了罗西，终于，父亲愤怒了，近40年后，上校偿还了血债……奥利弗·古尔迈所诠释的上校凶残而复杂，顽固又强势，冷而邪的眼神足以令一个内心不够坚强的人望而却步。片中，有关上校残忍手段的再现被处理得相当隐讳，如虐刑的场面以一声惨叫替代，似是怕引起观众的不良观感。该片最值得咂摸、最有力量的部分并不在此，而是来自罗西与上校之间的几次对话。遗憾的是，有关罗西矛盾的内心世界却未能挖掘开来，有浪费材料之嫌。影片残酷而昏沉的调子已把许多可以激发出观感火花的东西给屏蔽了，该片在现实和回忆之间辗转，而过去的场景占有相当的比例，那黑白的画面和略显粗颗粒的质感，更像是旧时的战争新闻胶片，多少给人一点沧桑感和真实感。该片是法国小说改编影片首次涉及到法国人在阿尔及利亚所犯下的战争罪行，虽然呈现情景保守求稳，表述方式谨慎小心，偶尔还尚显迟疑含蓄，仿佛蜻蜓点水般，远没有触及到问题的实质和禁忌，不过，法国人显然已从中获得了思考，而且，拍摄这部片子很有现实意义，想想苦难的伊拉克，这部影片便更有利于理智的人们去深入反思。（http://nicolew.blog.hexun.com/10546072_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