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裕和专栏翻译】影片背景及制作相关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9 06:00:12人气:0
比海更深

视频比海更深状态:HD中字年代:2016

主演阿部宽真木阳子小林聪美树木希林更新时间:2022-09-28 16:54:07

人过中年的筱田良多(阿部宽 饰)作为作家也曾获得相关奖项,但在此之后便鲜有佳作问世。期间出版社曾劝他改写漫画推出小说版,不过他自视清高,依然故我地坚守纯文学的道路。平时良多以侦探的身份赚取生计,并美其名曰“为小说创作积累素材”,而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转眼就挥霍在赌桌之上。七尺男儿为生活所迫,于是便常常厚着脸皮求助于母亲淑子(树木希林 饰)和姐姐千奈津(小林聪美 饰…

2016年5月,是枝裕和导演的电影《比海更深》(海よりもまだ深く)在日本上映。电影标题取自邓丽君的日文歌曲《別れの予感》(离别的预感)中的一句歌词,影片风格则延续了是枝裕和一贯的温情与平淡。《比海更深》的故事内容与主演阵容都与2008年上映的《步履不停》有承接关系,可视作姐妹篇;但二者的不同在于,八年之间,导演是枝与主演阿部宽都有了孩子、成为了父亲,故而本片在“儿子眼中的父母”基础上增加了“父亲眼中的儿子”这一视点。拍摄取材于是枝裕和少年时期生活过的东京清濑市“旭之丘团地”,细节中也融入了导演本人的童年回忆,可谓又一部细腻感人的诚挚之作。在从40岁跨入50岁的人生晚秋阶段,已为人父的是枝裕和在拍摄与制作《比海更深》的过程中都有过些什么思考呢?下文翻译自是枝裕和连载于杂志《SWITCH》上的专栏,共三期(Vol34.No.4~6);围绕《比海更深》的创作背景、导演自身的记忆,以及饰演母亲这一角色的树木希林女士来谈。——————————————————是枝裕和《SWITCH》专栏连载《比天更蓝》翻译:风满蜃气楼(内容仅供交流,请勿任意转载或商用)【第一回回老家】以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团地为舞台拍摄的最新电影《比海更深》将电影制作完成之前的经历与团地记忆一同回顾的特别连载——译者注团地:为提高生活和生产必须的各种基础设施与物流效率,而将住宅或用途相近的产业集中在同一地区的建筑群。分为工业团地、农业团地、住宅团地等。本文中的团地指住宅团地。1950年代后半,日本的公团住宅开始兴起。这类住宅的室内兼备自动冲洗马桶、浴缸、带餐厅的厨房及阳台等现代化设施,是当时人们憧憬的居住环境。第一回回老家大概在十五年前左右,我萌生了以团地为背景拍一部电影的念头。那是在对业田良家先生的漫画《空气人偶》心怀感激,并为该作品的电影化撰写企划书的时候。最初,作为主人公的空气人偶(即充气娃娃)和男人一起生活的地方就被设定为团地;位于东京郊外,一栋有40多年建筑历史的老旧住宅。电影中出场的贪食症少女、痴呆症老太太都有相似的属性,她们分散居住在团地的同一栋大楼里,用各自的方式填补内心的空虚。这个念头形成的契机大概是在父亲去世后,我久违地回老家看望一个人生活在团地的母亲。在熟悉的巴士站下车,又到附近的“法国号”蛋糕店买了蒙布朗蛋糕。按从前的路线往家里走着,忽然看到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公园里,那座贝壳形状的大滑梯外围上了“禁止进入”的栅栏。后来问了母亲才知道,此前有个小孩在攀爬贝壳外侧时不小心掉下来受了伤。我小时候也经常在玩捉鬼游戏的时候攀爬贝壳外侧,做着杂技演员一样的动作、和伙伴们追来追去,即使从滑梯上摔下来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而非滑梯的错,这在当时的我们心里是共通的准则。第二次回老家时,那座滑梯已经整个被撤走,不留一丝痕迹。现在那里变成了老人们休憩的场所。想来原因也并非是那个孩子受伤,而是因为这个团地没有了孩子的存在,滑梯再无用武之地。证据就是,曾经有很多人练习棒球和足球的草地因常年无人、已长得十分茂密,商店街的文具店也改装成为老年人复健中心。这里所有的活动都像慢镜头、像静止不动的画面,在死亡气息萦绕不散的风景中,只有停车场和公园附近的树木还在持续生长,释放生命力,即将把五层楼的团地整个覆盖掉。(啊,好想拍啊……)就是那个时候有了这个念头。回想起当时的感触开始筹备《空气人偶》的拍摄时,我们与团地代表方、也就是眼下热门的UR(都市再生机构UrbanRenaissanceAgency,简称UR)方面的交涉却并不顺利。据制作部工作人员说,要取得公团住宅的拍摄许可原本就不容易,用途微妙的充气娃娃(空气人偶)与团地居民一起生活这种设定似乎更加不行。如果要顺利拍摄,必须获得自治会的许可、并取得团地全体居民的同意。因为难度很大,最终我们不得不放弃。或许是因祸得福吧,后来电影改成了描写泡沫经济破产后、地价短期上升又下跌这段起伏期以内,不同人的生活故事。我自认为那部片子很好地反应了那个时代背景下、东京这座城市的另一个侧面。这次终于实现了多年来的愿望,以公团住宅为背景、而且是以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清濑市旭丘团地为拍摄地,进行新电影的制作。没有住过团地的人或许很难理解,即使在同一个团地,或者该说正是住在同一个团地,住户之间才有了明确的阶层关系。简单说来,出租房屋(賃貸住宅)从房间号是奇数还是偶数就能知道这套房子的房间数、室内布局和租金;例如101号是2DK,102号是3DK。进一步说,如果2-3、2-4号楼是出租房,2-6号是按户出售的商品房(分譲),这样以来,2-6号楼的等级就更高。我没怎么去过商品房,所以记忆未必可靠,但商品房的面积大小似乎也有两个等级。与这栋团地仅有一条路之隔的马路对面是名为“西武住宅”的独栋建筑(一户建て)。集团住宅区的居民如果攒够了钱,就会全家搬到这边来,也算一种“升迁”。放在从前,如果没有到过某个人家里就不会知道家与家之间的差距,但有了团地之后,通过住址就能立刻了解这种差距。团地就是这样一个将收入差距表面化的场所。当时,孩子们一起玩耍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家庭环境,但住在商品房的孩子大都打扮新潮,兴趣爱好上,出租房的孩子学算盘,而商品房的孩子们大都学钢琴、小提琴。像我母亲一样住在出租房的妈妈们大都在小区附近的工厂做临时工,而商品房的妈妈们几乎都是专职主妇。出租房的居民大都坐巴士、电车通勤,而商品房居民都有私家车。自尊心强的母亲认为,上了年纪后还在出租房生活是一种耻辱,她也想搬到商品房、甚至更好的独栋楼房去,而那时候的父亲和我并没有实现母亲愿望的能力和意志力。这次的电影设定和家庭成员所处状况都是虚构,但树木希林女士演绎的母亲,这个角色对自己人生的不如意、以及为平复这种心理而采取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其中有很多都以我自己的母亲为原型。决定拍摄某部电影时,我总是会首先考虑,为了让影片呈现的空间更贴近普通人睡觉、吃饭、生活的感觉,需要注意哪些点。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出错,观众在观影时就会无法从眼前场景推测这个家庭的历史。《比海更深》团地室内设计稿例如,一个四人家庭(父、母、女儿、儿子)在客厅围桌吃饭的时候,母亲的座位自然是确定的,但父亲是要和家人一起坐在桌子前、还是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呢?这些都要根据夫妻二人的关系、以及两个人多年相处累积的习惯来决定。3DK的家庭中如果有两个孩子,住在方向朝南、光照良好那个房间里的往往在二者中居强势地位。这次的电影中,我们有意将朝南的房间分给了姐姐。这当然也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姐弟二人的力量关系,但朝北的房间离玄关很近,即使深夜外出也不会被父母发现,这是它的优点。男孩子上了高中以后,便会自动对这个朝北的寒冷房间产生需求。想到这些,一边推敲一边设计出场人物接下来的行动,即使只是团地3DK这样一个有限的空间,也瞬间拥有了在时空中无限延伸宽度与纵深的可能性。【第二回时光机】第二回时光机我以为,拍摄电影时最需重视的便是“记忆”、“观察”和“想象力”。虽然根据作品性质不同,三要素的比重会有所调整,但就整体而言,三要素缺一不可。《空气人形》中,“想象力”所占的比重最大,《步履不停》则是“记忆”,这其中与母亲相关的记忆又最多。《海街Diary》改编于一套自成体系的漫画作品,因而在拍摄时主要着力于与原作的磨合,在仔细观察、分析与感受中推进拍摄进度。这种拍摄方式也有其乐趣,我从中收获颇丰。这次拍摄的《比海更深》是以“记忆”为主的电影。要问出自谁的记忆,无疑是我自身。然而这也并非一部自传性电影。例如,主人公良多(阿部宽饰演)一直想成为职业小说家,事实却并不顺利,他只能以调查为名(译者注:指为写小说积累材料)转职进入一家侦探事务所,时间长了,这份工作渐渐开始成为他的正职。妻子响子真木阳子饰演)对这样的丈夫感到厌倦,离婚后带着独生子真悟吉泽太阳饰演)离开了他。良多成了一个每月只能见妻儿一次的“前夫”和“前父”。显然,这样的设定本身已经是虚构,如果是纪实那可不得了。那么,哪个部分反映了我的回忆呢?《比海更深》和《步履不停》无论从故事本身还是出演成员来看都算得上姐妹篇,但二者的区别在于,两部作品相隔的八年之间,我和阿部先生都成为了父亲。彼此都从四十代跨入了五十代,在这个年龄段,人生目标(当然与童年时期完全不同)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同样身处于这个不断失去的人生晚秋阶段,对于主人公而言最珍贵且难得的收获就是亲生儿子了吧。也就是说这部电影采取了“父亲”的视点。如果说《步履不停》是刻画了儿子眼中的父亲与母亲,《比海更深》便是在此基础上增加了父亲眼中的儿子这一视点。主人公既是儿子、也是丈夫、同时还是父亲,作为这样一种存在,本片希望传达出更多更为复杂的东西。事实上,我的回忆并非体现在主人公良多身上,而是更多倾注在了真悟这位少年的身上。真悟是个很冷静的孩子,说话声音小,并为大声说话的大人感到羞耻。虽然身为少年棒球队一员,却并非正式,而是代打——以fourball为目标的代打,梦想是将来考上公务员。我也曾是少年棒球队的成员,一号右翼手,正式队员(和电影的设定不同)。但由于个子小、力量不够,当时也是以fourball为目标(这里倒是纪实)。好在我跑得快,盗垒是唯一可以示人的强项。在目睹了四号击球手中岛君挥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全垒打后,我立刻明白自己并没有打棒球的天赋。即使如此,也还是在小学毕业纪念册上的梦想一栏填了“职业棒球手”。当时的我身上并没有大人们希望在孩子身上看到的天真烂漫,相反只有冷静。因为从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电影《奇迹》中登场的双胞胎兄弟里,弟弟龙之介这个角色并非出自我自身的记忆,而是通过观察小演员前田旺志郎的言行举止而创造出来的。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父亲曾带我到池袋站东口附近的某个地方买过彩票。因为我是左撇子,于是决定用左手抓票。直到现在,选那10张彩票时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还留在我的记忆中。而当我兴高采烈地回家告诉母亲时,母亲却发了怒——从小在兄长们关爱下长大的母亲一直打心眼儿里厌恶着父亲爱赌博的习惯。不过就是彩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在这种时刻我才和父亲站在同一战线。从那以后,无论是打弹珠还是赌马玩儿,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母亲的脸,同时也感到些许愧疚。我之所以选择电影这份事业起伏十分剧烈的工作,或许并非源自爱看电影的母亲、而是源自爱好赌博的父亲的影响。从这一点上讲,嗜赌的良多身上也承载着我对父亲的记忆。除此之外,他回老家探望在团地独居的母亲那份经历也与我自身相重合。没错,简单说来,这部电影里登场的角色和情节中寄托着我作为儿子、丈夫和父亲的各种记忆,只是改变了人称和人物关系。虽然如此,它也并非一部自传性作品。即使片中某个角色身上强烈投射着我的记忆,一旦改变了设定,一种奇妙感便油然而生。这个角色开始渐渐剥离我、有了自己的特性而变得鲜活。或许有人会称之为“想象力”,而我习惯称其为“观察”。具体很难说清,但将自己的一部分作为观察对象的“他者”,从中更能生出批判性观点,观众也会笑着认同吧。我是这样认为的。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一点是,拍摄地选在我生活了近20年的团地,在令人怀念的风景中展开故事的情节。故事本身是虚构,部分情节是纪实。登场人物中的母亲和儿子由树木希林女士和阿部宽先生饰演,因此也是虚构。不过,和母亲一起走过团地中那条杜鹃花开得很美的小路这段经历的确出自于我自身,算是纪实。将在那条路上和母亲的对话融进剧本的台词,并从希林女士口中听到它,站在摄影机旁看着二人背影的我恍惚陷入一种乘坐时光机回到记忆现场的错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拍摄中、编辑中、甚至影片制作完成后的现在也一直持续着。【最终回:柴刀】记录《比海更深》制作完成之前的事情。本期将围绕承载了我对母亲记忆的淑子这个角色的饰演者——树木希林女士来谈。第三回柴刀《比海更深》是我和树木希林女士合作的第五部电影。第一次见到她是在2007年。《步履不停》的剧本制作完以后,我认为能担纲剧中主人公母亲(横山年子)这个承载了我对亡母回忆角色的,除了希林女士没有别人。于是主动联系了她。此前曾听人说她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似乎常把共演的女演员弄哭。想到这些,大概不只我,所有工作人员都很紧张。“天气很好,所以走路来的”。进入ENGINEFILM公司的会议室后,希林女士一边说起她在路边发现有人在卖看起来很好吃的香蕉,一边从自己包里取出来放在桌上(虽然我印象中是干红薯条,但希林女士肯定地说是香蕉,此处就以她的记忆为基准)。坐定之后,她来回看了看我身边的安田会长和制作人加藤,说:“明明离开拍还早,这么急着找我,是因为从哪儿听说我是个很难应付的人吧?”接着轻笑起来。“怎么会呢,没有这种事……”我一边苦笑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起母亲这个角色的重要性(明明没有人问),希林女士则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见面的第一分钟,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将近十年的合作之后,我和希林女士已经很熟悉了,最近甚至开始期待她会不会说些什么来挫挫共演者的锐气。不过,被训斥的人那方也的确不好受。有一次参加某个聚会,电视界的某位大人物专程来跟希林女士打招呼,说“以前曾经跟您在OO这部电视剧里合作过。”希林女士并未用“啊,那真是承蒙关照啦”之类的社交辞令回应他,而是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又来回打量名片上的姓名和对方的脸,说:“不记得了诶。我真的演过那个吗?”迅速地切断对方的话头。还有一次颁奖仪式,也有一位大人物来问候她。听完对方(说实话并不有趣)的话之后,希林女士突然问了句,“你这条领带是在哪买的啊?”如果换了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事一定会被认为是很失礼的,但不知为何到了希林女士这里,被吐槽的那方反而会一笑置之,甚至把这件事当成有趣的笑料讲给别的人听。大概是因为希林女士的态度和语言中藏着一把看透人事物本质的锋利菜刀,或者说柴刀吧。经常有人把她的直言快语评价为“毒舌”甚至“语言暴力”,其中有职业记者、也有采访人员,但事实并非如此。她绝不会在背后中伤别人,而是站在当事人的正前方,高高抡起语言这把柴刀砍下去。干净利落得叫人清爽。然而等对方离开之后,她又会捏住身旁我的衬衣胳膊肘部分,说:“刚才那个人的XXX绝对是OO对吧!”爱把平常人根本不会在意、也不会拿来讲的东西当成话题说说笑笑,这种特质跟我母亲很像,也和“世俗社会”本身的特质一样。我很喜欢这样的希林女士,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不过,我尊敬的却是那个总是比约定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拍摄现场、一个人开车到达后在休息室翻开台本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独自练习台词的希林女士。是那个等到正式进入现场拍摄时——例如在团地住宅内的厨房餐桌,要如何表现剧中母亲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椅子该放在这儿吗?和冰箱之间的距离合适吗?水壶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吗?在我坐下来之前、该在哪里做点什么呢?——把自身融入到空间整体之中、全神贯注去琢磨演绎方式的希林女士。那些因为她的严厉而被弄哭的演员恐怕是因为没有以希林女士那样的态度(并非演技水平)去对待角色和作品,也没有和她进行角色间的正面交锋,而是以一种半吊子、随时可能打退堂鼓的感觉示人了吧。拍摄现场的希林女士是如此拼命、甚至不惜缩短寿命地努力挑战自我、挑战自己演技的极限。这时候她的柴刀是在自己头上挥舞——用比对他人的严格更加挑剔的目光审视自我、随时准备与自我交锋。这样的希林女士真的很美,甚至带有一种神性的光辉。目睹这种姿态,我不禁觉得,能和这样的女演员一起拍摄电影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啊。没错,打从心底这样觉得。【完】原文出处:是枝裕和《SWITCH》专栏连载翻译:风满蜃气楼(本内容仅供交流,请勿任意转载或商用)【东瀛文艺通信】微信订阅号:dywytx前沿的日本文艺资讯,深度的日本文化解读。观察・阅读・领略东瀛文艺万象,从这里开始。长按添加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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