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恩惠》:穿越幻象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4 22:54:57人气:0
卸尸宴

视频卸尸宴状态年代:2007

主演徐英姬吴美熙吕贤洙朴孝俊更新时间:2012-09-07 02:34:08

身体虚弱的朴老师(吴美熙饰)退休后隐居在远离人烟的海边,一年前收留的女学生美子(徐瑛姬饰)提议举行一个同学聚会,让老师开心一下。前来聚会的学生形迹怪异:将要结婚的班长世浩(余贤秀饰)和副班长恩英、身材火爆的顺姬(李智贤饰)、跛脚的达峰、帅气的明浩等来到了老师面前,却因为曾经都被朴老师伤害过而怨气冲天,正阳小时候母亲因为自己被记过去找老师理论时被车撞死而显得阴…

40年前由英国著名导演詹姆斯•克莱威尔(JamesClavell)执导的影片《吾爱吾师》(ToSir,WithLove)风靡一时。黑人影帝西德尼•博埃特(SidneyPoitier)在片中饰演中学教师一角。面对顽劣的学生,他抛却了惯常的教学方式,带领他们走出课堂,真诚触摸生活,最终赢得了学生的尊重与爱戴。当时,如日中天的女歌星鲁鲁(Lulu)也参与了演出,在片中高歌一曲《吾爱吾师》,不仅将剧情推向催泪高潮,而且成就了一首脍炙人口的电影插曲。而后,沃尔特•惠特曼(WaltWhitman)的诗歌——《噢!船长!我的船长!》(OCaptain!MyCaptain!)在罗宾•威廉姆斯(RobinWilliams)领衔的《死亡诗社》(DeadPoetsSociety)中被激情四溢地一再吟咏,奠定了老师——船长的导航者形象。这便是银屏圣师的发凡。自《死亡诗社》以降,GTX(GreatTeacherX)已然成为电影人津津乐道的题材。  或许是对于上述良师劣徒式的煽情桥段产生了“审美疲劳”,抑或是要将“身土不二”的精神实践于映画。韩国影人为我们带来了另一种《ToSir,WithLove》,只是这次的中文译名是《老师的恩惠》。从某种程度而言,韩国对于孔孟之道的谨守比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古语有云:“即使是老师的影子也不能踩”,这便是大韩民族尊师重教传统的真实写照。然而,首执导筒的林大雄(Dae-wungLim)和编剧朴世烈(Se-yeolPark)却以恐怖体裁入主影片,意图颠覆教师们“上善若水”的神圣形象。影片开场诡谲莫测:一系列快速闪回的镜头交待了吴美熙(Mi-heeOh)饰演的朴老师年轻时所罹患的不幸——产下怪胎,丈夫不堪其辱而上吊自尽。紧接着,场景切换至地下室,现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似乎经历了一场浴血屠杀。警探营救出两名幸存者——奄奄一息的朴老师和学生南美子。温婉的美子静静坐在老师的病榻前,开始向警探讲述这场噩梦……K-horror的极致与《午夜凶铃》中偏重心理恐怖的J-horror不同,林大雄书写着他全新的K-horror理念:不语怪力乱神,却时时让观众被无以复加的视觉冲撞所震慑。我们时常可以在美国电影中看到血淋淋的肢体道具,技艺高超的制作团队总是能贡献出仿真度极高的恐怖元素。然而,在《老师的恩惠》中,悬于桅樯、毙于地窖的尸首全部由真人演绎,让人不得不钦佩韩国人纯粹的职业精神。电影《王的男人》(KingandtheClown)的美术团队与《罗密欧高地》(RPoint)的特技团队通力协作,耗资2亿韩元,打造了片中的恐怖地狱——海边别墅,并把那些稀松平常的课堂用具——订书机、圆规、美术刀等,统统变成了沾满鲜血的杀人利器。如果没有过度阐释的嫌疑,在这里,我们毋宁说,恰是这些器具颠覆了日常生活细节的正当性。作为被符号化的常规,它们在生与死之间实践着超脱与救赎。尽管“视觉性”对韩国电影的成功而言,素来不可或缺,这也绝不意味着他们轻视营造心理恐惧。恰恰相反,相较于日式恐怖片对悬疑的过分延宕,韩国电影张弛有道的节奏感更有利于刺激观众的消费神经。以本片为例,导演在片头即明快地交代了朴老师的生活经历,随着故事的推进,观众一再被引导去关注上述细节,同时也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凶手到底是谁,师生关系的真相是什么等等。此外,导演将双重叙事结构引入电影,通过建构与解构的两度体验还原案件真相,深具“爆裂感”的叙述技巧犹如犀利的精神分析,使观众深具剖析的快感。这部在今年“教师节”前夕公映的影片被评价为韩国史上最恐怖的“血腥屠戮”作品,当局也因此将其设定为最高限制级。由于部分民众的抗议,该片的网站广告以及地铁海报还被迫撤下。这也导致影片的票房一度受到影响,不过它也引起了韩国社会对于教师“冷暴力”与体罚的探讨。影片制作组曾通过街头、网络及电话问询的方式随机采访了1000人,竟然有98%的受访者回答“有过给其伤痛记忆的,难以忘记的老师”。我们毋宁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K-horror。镜像中的异恋  纵览全篇,南美子无疑影片的灵魂人物。她以全知的视角的幻梦般地诉说自己如何来到病重的朴老师身边,又为何邀请了16年前的同窗前来谢师。于是即将完婚的班长世浩和副班长恩英、妩媚妖艳的顺姬、曾经的运动健将达峰、英俊帅气的明浩逐一进入了观众的视野。  然而,大家面对恩师时的貌合神离,似乎时时都在指向师生关系背后的隐情。随着剧情的不断敷衍,各种伤心往事一一彰显:世浩和恩英由于家境贫寒而备受老师的奚落。甚至在教师节的谢恩会上,他们廉价的礼物被老师轻屑地当作笑谈;从小展露出运动天赋的达峰,是这样珍惜母亲辛苦攒钱买来的球鞋,却因为赛场上的一次失误,受到朴老师严酷的体罚。一天的下蹲不仅磨坏了他的球鞋,还就此落下残疾,过着窝囊潦倒的生活;朴老师甚至公然指责“猪小妹”顺姬过于肥胖,以至弄坏了学校的磅秤。不堪其辱的顺姬于是痛下决心,疯狂地沉迷于美容手术。而样貌出众的明浩则被“过分的爱”所困扰,老师的恋童癖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还有“害羞鬼”正元,曾经在课堂上受到过朴老师凌厉的训斥,并招致众人哄笑,被迫离开学校。    “老师,您等着吧,我很快就能来报答您的‘恩惠’了……”——《老师的恩惠》  显然,带着故事而来的孩子们,并非为了报答朴老师的“恩惠”,而是要发泄积怨,甚至报复。世浩的叫骂首先吹响了复仇的号角,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故事进入到了疯狂的屠杀阶段,五位学生相继惨死,朴老师也命在旦夕。在南美子的奋力营救下,真相似乎渐渐清晰:正元头戴兔形面具,假借那个早已逝世的畸形儿身份,要将当年嘲笑自己的师生一并杀害。导演在此选择兔形面具而非其他,很值得深究。2001年,年仅25岁的李查德•凯利(RichardKelly)曾自编自导了充满玄秘色彩的《死亡幻觉》(DonnieDarko)。影片中所表现出对时间、死亡和生命哲学探讨相当深刻。无独有偶的是,剧中时常召唤主人公唐尼(Donnie)的弗兰克(Frank)也是佩戴兔形面具出现。当唐尼责问弗兰克为什么总是这身愚蠢的兔子装扮时(Whydoyouwearthatstupidbunnysuit?),弗兰克反诘道:“为什么你总是这身愚蠢的人类装扮?(Whyareyouwearingthatstupidmansuit?)”这句话恰恰应验了雅克•拉康(JacquesLacan)的名言:“人自以为是人!”[1]长久以来,我们在所谓“人”的躯壳下,自以为确实拥有了身为人的自我本质,我们沉溺其中并且骄傲自身的存在(being),误以为自己的追求就是本真的需求。但在拉康看来,本我即无,我们被一个个他者的欲望所吞噬,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真实欲求。唐尼发问时,使用了bunny一词,我们知道,这是儿童对兔子的昵称,出于成年人之口似乎略显怪异,却也不难揣摩导演的深意:与成人相比,儿童无疑更接近天然状态,或者说,更趋向于回归主体意识。《老师的恩惠》中,正元之所以戴着兔形面具行凶,除了隐藏身份,更意在宣告主体的存在,将内心的欲望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他者欲望的欲望  然而真相并非昭然若揭。南美子的叙述者的立场,造成了我们判断上的盲点。所有的叙述都是由这名“幸存者”一手建构,也正是这位美丽、温顺的姑娘,用一出惊心动魄的复仇大戏蒙蔽了观影者的慧眼。南美子本名贞媛,与正元的韩语发音相同。南美子仅仅是她臆想出来的大他者(Other),那五个同学才是朴老师的得意门生,每年都会回来看望老师。贞媛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罪于老师,同时将受到的伤害分配给昔日的同窗。而正元则是她为了蒙蔽警察视线的幌子。  现实与贞媛的叙述截然不同:世浩和恩英都是在国际级企业工作的高级白领,家境优渥;达峰则是著名足球运动员;顺姬是风靡业界的名模……朴老师的五位学生都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这越发引起贞媛的不满和愤恨,她把一切矛头指向朴老师16年前的逆耳忠言。贞媛被复仇的意识所“侵凌”,她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齐泽克(SlavojZizek)曾经这样定义神经质患者的基本策略:那另一方拿走了我的快感,我至少也要取回一部分。换言之,神经质患者的基本看法就是他者的权威并不“合法”,在权威的背后是从神经质患者那里窃取去的肮脏快感。因此在其叙述凶案的那几个小时中,我们所看到并不是她的自我意识主体,而只是“通常被她自己深深压抑在很深的黑暗牢狱中的无意识欲望”。  而之所以认为南美子是贞媛臆想中的大他者,是因为其内心充满了对获得老师认可的渴望。非但如此,她还希望自己成为最疼惜老师最善解人意的道德楷模,在道德层面不断构建着相对于朴老师等人的绝对优势。在贞媛叙述中,率先发难的世浩喊出的,实际上只是贞媛的心声:“你以为自己这么伟大?可曾想过你对我们做过什么?想过没有?你以为我来是因为想你了?我是来看你如何苟活的!”  “我想活着其实比死去更痛苦。”               ——正元影片尾声,是一片延伸入海的堤岸,空寂无人,朔风也大。当老师诘问贞媛为何要痛下杀手时,贞媛答道:“一切才刚刚开始,现在杀死你还太早,对于他们来说,生是一种幸福;而对于你我,死就是祝福。所以你要受尽折磨直到生命尽头……”影片在贞媛的跳海自尽中落下帷幕,留给观众的是一把孤零零的手推车,灰色的空镜头里是对人生如诉的拷问。  这或许就是丧失本我的恐怖。青年达利(SalvadorDail)在18岁时作了著名的《自画像》,画中的作者有着长长的颈项,似乎希望以超拔常态的目光去凝视这个世界,还原出一个本真的生命存在。然而,这种努力在被定义归类的进程中已经慢慢消解。幻想的瘟疫四处作祟,我能够赞美的只是导演的勇气,一种在华丽的恐怖背后,揭示不可能存在之真的勇气。这是电影叙事学的尝试,也是生命哲学的尝试。注释:1、t拉康:《拉康选集》,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P195。2、t齐泽克:《幻想的瘟疫》,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P42。3、t张一兵:《不可能存在之真——拉康哲学映像》,商务印书馆2006版,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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