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情欲》:暴力是孤独的合奏曲

来源:青柠影院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2-03 04:47:29人气:0
安娜的情欲

视频安娜的情欲状态:正片年代:1969

主演马克斯·冯·叙多夫丽芙·乌曼毕比·安德松厄兰·约瑟夫森更新时间:2023-12-27 14:51:10

本片描述一名离了婚的中年男人在小岛上过着隐士般的生活,整天梦想着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后来两个分别有着悲伤恋情的女人先后闯入了他的世界。本片是部十分隐晦和复杂的心理片,两个女主角的关系犹如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沉默》与《假面》一样不可分割,色彩在片中发挥了重要的象征作用,对伯格曼作品没有兴趣的观众会感觉本片十分沉闷干涩。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6798.html片名:EnPassion,是激情,是欲望,或者是受难式的激情和欲望,但是在中文译名赋予“安娜”的定语,似乎以一种修饰语的方式把“情欲”归结在安娜身上——这是一种个体的孤独?这是属于女人的欲望?这是一个人的激情或受难?但是,在伯格曼的欲望世界里,安娜只是其中的一面,情欲是安娜的情欲,也是伊娃的情欲,受难是艾里斯的受难,也是安德里亚斯的受难,男人或女人,男人和女人,组成了多维的立体欲望,甚至还包括那个因为支气管炎而不停咳嗽的约翰,当所有人都面对EnPassion的迷失,伯格曼构建的是一个关于情欲和受难的合奏曲,而这个合奏的核心是内心的孤独,是孤独外化的暴力。四个人或五个人,男人或女人,妻子或丈夫,他们在表面上呈现出一种交错式的世界:本来在小岛上一个人生活的安德里亚斯,生活就是它本身,或者叼着烟斗吸烟,或者开窗看外面的风景,或者听远处狗的吠叫,或者修理漏水的屋顶。但是他邂逅了安娜,与其说是邂逅,不如说是闯入,安娜借用电话给斯德哥尔摩的艾里斯打了电话,问及了丈夫生前的那笔钱,两个人的相遇,是时间和空间上的交集,而在安娜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安德里亚斯”这个名字也交错在一起,它是男人的名字,也是安娜亡夫的名字,这种共名现象也让两个人的秘密和命运牵涉到一起。安娜走进了安德里亚斯的生活,安德里亚斯也一样闯入了安娜的世界。之后安德里亚斯去还安娜没有拿走的包,于是他又认识了艾里斯和妻子伊娃,在共进晚餐之后,四个人便走向了再无法安然分开的交错世界里。欲望便以最表象的方式呈现出来,安德里亚斯后来看到了停着的车,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伊娃,伊娃说自己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安德里亚斯以摸头的方式表达了安慰,这是第一次从面对面的交往过渡到发肤上;之后在艾里斯米兰经营那个文化中心的时候,伊娃再次找到了安德里亚斯,两个人的了解更深了一步,她知道了安德里亚斯曾经的妻子,参观了那间雕塑工作室,之后又说自己有些累,便躺在了安德里亚斯的沙发上,而且晚上还住在了那里。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安德里亚斯只是尽到了好客主人的义务,他给伊娃准备了枕头和毯子,还把那只从吊着的状态中解救下来的狗抱给伊娃。但是,当伊娃终于对安德里亚斯说“我爱你”的时候,两个人交往的性质就变了,它从发肤又过渡到了肉体,在一夜情之后,伊娃离开,临走时她说:“我也许是你最无趣的情人。”情人,这无疑是一种命名,从一夜的肉体关系又进入到了情人关系中。但是安德里亚斯和伊娃的关系似乎就到此走向了终点,她告诉安德里亚斯的是,自己爱着丈夫艾里斯,“我爱他,爱是我们之间不可替换的词。”一边是情人,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爱,另一边也是爱,这是欲望呈现的复杂状态,而艾里斯似乎也处在这种状态中,他明显能感觉到安德里亚斯和伊娃之间的暧昧关系,也曾说起伊娃和安娜的丈夫安德里亚斯有过一段婚外情,但是他似乎毫不介意这些,情人和丈夫的共存并没有让他嫉妒。另一方面,作为自己的至交,安娜也成为伊娃警惕的人,她对安德里亚斯说的是:“你要小心安娜。”于是借打电话、留下包的安娜再次进入了安德里亚斯的生活中,于是很没有铺垫地走向了另一端故事:安德里亚斯和安娜同居了。安娜在那里翻译作品,安德里亚斯为艾里斯做事情,两个人的同居并不是一时兴起,在稳定的生活和稳定的关系中,他们同居了一年多。从安娜借打电话,到伊娃和安德里亚斯的一夜情,从他们成为暧昧的情人到安娜和安德里亚斯的同居,这便是和四个人有关的情欲生活。无疑,当四个人的生活呈现出复杂的交错关系,情欲的背后则是对个体孤独生活的瓦解。四个人其实都是孤独者,安德里亚斯是和这个世界保持隔绝状态最明显的一个人,他生活在小岛,居住在屋子里,就是不和那个喧嚣的世界往来,妻子的离去看上去像是他选择孤独的原因,所以即使一个人生活,他还保留着妻子的那间工作室,还有时回忆妻子,甚至梦中的妻子赤裸着来到他身边。伊娃和艾里斯是一对夫妻,看起来他们并不孤独,不仅他们之间惯常用爱来表达,而且艾里斯经营者文化公司,他们的生活衣食无忧,但是伊娃是孤独的,这并不是因为她渴求在安德里亚斯那里寻求欲望的满足,成为他“最无趣的情人”,而是伊娃想要寻找一种摆脱孤独的方式,“我没有独立人格,觉得自己毫无存在价值,有时甚至想要自杀,我希望有人能够拯救自己,发现自己的价值——也许给听障人士讲课才最适合我,因为他们比我更孤独。”这是在片场,身为伊娃的演员对伊娃性格和命运作出的解读,而这也是剧中伊娃的“孤独宣言”,自己毫无价值,就是一种最低层次的孤独;艾里斯经营公司,常在斯德哥尔摩和米兰奔波,看起来是成功人士,但是这也正是他内心孤独的象征,他只能从这些物质化的生活中寻求存在价值。而安娜呢,孤独是因为她失去了“最爱”的丈夫和孩子,失去了幸福的婚姻,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那场导致丈夫和孩子死去的车祸成为她最大的痛,所以她想要摆脱这种状态,所以她很没有铺垫地和安德里亚斯同居——和丈夫共名的安德里亚斯成为她的一种寄托,和安德里亚斯的同居让她不再面对一个人的生活,这种共名和同居的状态让她很自然地成为了“妻子安娜”。孤独者中还有另一个容易忽视的人,那就是整天推着车的约翰,患有支气管炎的他总是咳嗽着,又不肯去看医生,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疾病,让约翰几乎成为一种病态和死亡的象征。当小岛上的所有人都带有无法摆脱的孤独,当他们在生活中都被过去的生活所割裂,也许在情欲世界里找到寄托是他们唯一的办法,因为与世隔绝让他们有了更多的自足性。孤独作为内心的状态,它是情欲世界的原因,但是每个人的孤独可能让他们寻找欲望的表达,也有可能走向逃避,而在无法逃避的情况下,它或者走向的极端,那就是暴力。实际上,孤独对于这里的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与世隔绝的孤立状态,而是和暴力有关——在孤独指向的暴力世界里,它所呈现的是更为复杂的状态:艾里斯认为文化具有感召力,作为成功人士的他建造文化中心,这是一种控制的欲望,所以暴力在他那里便成为了“收集”的对象,他拥有一间工作室,他习惯给每个人拍摄照片,而每一张照片都突出了面部表情,他告诉安德里亚斯的是,“我收集人们的暴力行为,并把不同的情绪分类。”这就是艾里斯的暴力论,他建造工程,他拍摄照片,他收集暴力,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正是在艾里斯的暴力照片中,有安娜23岁时的照片,有妻子伊娃的照片,有认识了安德里亚斯之后的照片,他们也组成了一个和暴力有关的世界。伊娃的孤独是因为自己找不到价值,所以她是一个对暴力产生依赖的人,她说她相信上帝,实际上只是寻找一种名义上的安慰;她曾经流产无法再怀孕,但是她并不认为这是艾里斯的责任,还认为她和艾里斯之间不能用其他的词代替爱,这更是一种在痛苦中寻找自我存在价值的暴力欲望。安德里亚斯的孤独其实就来自于暴力,他曾经袭警,曾经被卷入支票诈骗案,曾经酒驾而超速,所以他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进入了监狱,监狱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暴力,他所说的“幽闭恐惧症”就是一种暴力的后遗症,所以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就是在逃避暴力。但是当他遇到了因车祸而受伤的安娜,看到了安娜包里的那封信,又和安娜开始了同居生活,他不是想在欲望世界里找到摆脱孤独和暴力的生活,而是进入了另一个暴力世界。安娜的那封信是丈夫安德里亚斯写给她的,“亲爱的安娜,我不能再和你一块生活了,我已犹豫了很长时间,因为我很爱你,我不能也无法再和你一块儿,努力也是白搭,我俩都不想有什么改变,我也不想为此让步,因为我知道我们还会不断遇到新的问题,这会使人精神崩溃,及产生思想与身体上的暴力倾向。”当安德里亚斯读完这封信,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精神崩溃”和“暴力倾向”这几个字,它们制造了安德里亚斯新的恐惧,它们将这个和安娜亡夫共名的男人带入了新的暴力世界。安娜总是告诉别人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最幸福的婚姻,当车祸发生,自己的一切都消失了,但实际上那封信已经告知了真相:丈夫安德里亚斯和孩子并不是意外而死,安娜和丈夫也不是幸福的夫妻,是安娜制造了车祸,是安娜杀死了安德里亚斯,也就是说,她亲手制造了暴力,而制造这场暴力的原因就在于她怕失去——在拍摄片场,安娜的演员评价安娜时说:“安娜对真情有着强烈的渴求,但这是危险的,她的要求如果得不到满足,她便只能用谎言来逃避。”并不仅仅是谎言式的逃避,更可怕的是拥有成为唯一的需求,它将是毁灭性的,在安德里亚斯和安娜同居的时候,安娜对安德里亚斯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一种极端:她紧紧扼住了安德里亚斯的喉咙,在“紧紧相拥”中让安德里亚斯喘不过气来。所以本来就在逃避暴力的安德里亚斯面对安娜新制造的暴力,在恐惧中开始了摆脱,“你只想着你自己,该死的虚伪!”但是在暴力世界里,他还能逃亡何处?“我已死,我未死,我已没有了尊严……”也只有在这绝望的恐惧中,他对安娜说:“自由不是忍受耻辱的止痛药,有多少受害者,就有多少刽子手。”他们在收集暴力,他们在依靠暴力,他们在逃避暴力,他们在制造暴力,在多重的暴力世界中,只有一个宿命:“有多少受害者,就有多少刽子手。”而这就是约翰的悲剧命运:当岛上的羊群被人杀死,当岛上的马厩被人纵火,警察怀疑是约翰所为,甚至有人找上门要他承认,这让他丧失了一切尊严,最后只能以自杀的方式告别这个暴力世界,他被怀疑用暴力杀死了动物,他在暴力中失去了尊严,他也用另一种暴力之死来反抗暴力。受害者就是刽子手,这就是无可逃避甚至陷入循环的暴力论:安德里亚斯戳穿了安娜编织的谎言,揭露了暴力的真相,他想要从安娜的暴力世界中逃出来,但是从安娜的车上下来,只是在形式意义上结束了导致“安德里亚斯”死亡的车祸,当他来回行走,当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当他面对远去的安娜下跪,最后是倒下的命运,“现在他才能被成为安德里亚斯。”成为安德里亚斯,已经不是凑巧式的共名,而是被推进了相同的命运中再无法摆脱,这就是暴力演绎的合奏曲。合奏而超越“安娜的情欲”的个体定义,伯格曼就是定义了人类普遍的境况,而这种境况在伯格曼影像世界的构筑上,也成为了一种合奏曲:安德里亚斯曾经入狱过,旁白说:“这里也是监狱,每个人都是犯人。”这是伯格曼电影《监狱》的翻版;安娜说起自己做过的一个噩梦,她从那只漂流在海上的小船上下来,看见了儿子被处决的那个母亲,她跪下来请求她原谅,也是想为自己制造的那场车祸寻找救赎的理由,而安娜梦见的场景就是伯格曼《羞耻》中的那个结尾;安娜和安德里亚斯同居时一起下棋,讲起了对于上帝的信仰,两个人发生矛盾的时候安娜推掉了棋盘,这也是伯格曼《第七封印》中的寓言式场景;还有伯格曼《假面》《沉默》等电影中的元素呈现。伯格曼似乎就是将自己电影中的那些元素综合在这里,以合奏曲的方式表达“暴力”的多元寓意。而通过旁白、演员解读的方式,又把关于“EnPassion”的故事局限在电影世界里,当电影只是电影,当影像不蔓过现实的界限,或许在伯格曼看来,暴力是可以消灭的,暴力只是像电影一样是一种魔幻。本文版权归作者五行缺水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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