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如海》与《生死花园》：人性至高无上，善意让人性长存

雨果在他的《九三年》的扉页上写着一句话：“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这句话显示了喜爱革命的法国人，对于人道主义的重视。在雨果的眼里，人高于一切，对人的尊重，对生命的敬畏，比所有的信仰与主义都更为崇高。这两天连续看了两部电影，都是法国影片，背景都是二战纳粹占领，主题都是关乎人性。《沉静如海》(译为海之沉默）根据二战时期的一部小说改编，描写了一个法国女人与一个德国军官的爱情；而《生死花园》（亦译为恐怖花园）则以喜剧的形式，描摩了战争中人性的伟大。这两部影片说明一个道理：即使在是极端的情况下，人性都会起作用，善意会让生命充满光彩，会超越一切隔阂，爱情亦会在敌对的双方产生，感动存在于每个善良之人的心中。在《沉静如海》中，爱情的力量顽强而坚韧，它融化了敌意的坚冰。在这里，战争退缩到了人性的后面。虽然德国军官先是强入别人的国家，再又强入女孩的家中，但他在进入之时，即已道歉，非己强为，实属不得以。他并非纳粹分子，也是被卷入战争。他热爱法国，也热爱音乐。他在祖孙两人的敌意与冷脸之中，仍保持着彬彬有礼。他有着俊朗的外表，有着高雅的趣味，更重要的具有良善之意，非战争时期，肯定会吸引着像法国女孩这样的人，就是在那样的情境，女孩虽仍保持着冰冷的面孔，但心中的敌意则早已消融。女孩与德国军官之间，未有一句话的交流，但我们却可以感觉到那种情感的变化与流动。在这里，音乐起到了很好的沟通作用。作为人类共通的最美好的语言，它的每一旋律每一音符，都蕴含着最美好的人性。一个深爱音乐的人，也会在音乐中感受善与美的力量。音乐让法国女孩与德国军官互生好感，女孩弹奏的巴赫音乐也救了德国军官的命。女孩在结尾对着即将去俄国战场送死的军官说了唯一的一句话，竟是短短的再见二字。虽然爱情为现实所阻隔，但仍在顽强地在本不该有爱情的地方滋生着。这就是人性，一种人性的善意表达，它消弥着仇恨，让爱重新占据人们的心灵。《生死花园》则超越了爱情，直抒人性之美。两人无用法国男人的无聊爱国举动，引出了这段似喜则悲的故事。他们的英雄行为，并未炸死德军，却让善良的老铁路工人身受重伤，并使他们自己与另外两个无辜之人身处困境。影片的前半段，有一种喜剧的滑稽之感，剧情颇让人捧腹。而后半段则奇峰崛起，人性的光彩让人感动落泪。这种光彩不仅出自那个身受重伤的老铁路工人与他的太太，还在于那个曾经做过小丑的德国士兵。这个小丑兵士是电影最为出彩的一笔，他出场的时间并不多，却让人印象深刻。他扮演着小丑，让悲苦之人有了笑意；他带来食物，让他们得到果腹。这个德国士兵的乐观与善良，给那些面临绝境的人多少的温暖；他的话：活着就有希望，也让他们充满了信心；面对枪决的命令，他戴上小丑的红鼻子拒绝执行，结果死于枪下。不过，他用他的血铺就了这些人逃生的路。这种人性超越了种族超越了国界，给人以震撼。而铁路工人毅然认罪，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四个人的重生，而其中的两人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他权衡过生命的轻重，以自己的残破之躯，换取四个壮硕的生命，他认为他充分地尊重了生命，体现了他人性的高度。四个人的命是用两个人的鲜血换来的，这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让他们的人性继续焕发着光彩。面对这样善意的人性，有着这样的人性的温暖包裹，不知生命中还有什么比这更为重要？我们总是在这之上加诸许多其他的东西，而忽略了普遍的人性。人性的需求，人性的温暖，一直支撑着人类渡过艰难的时刻，相携走到现在。在人类社会中，人性应该是至高无上的，除了上帝，没有什么可以超越凌驾于人性之上。当然人性需要善意的牵引，这样的人性才会永存。所谓的善意，其实也很简单，就如开头所说，就是对人的尊重，对生命的敬畏。敬畏生命的人性是难怀恶意、充满光彩的，而一个敬畏生命的社会，就是人类最温暖的家园。